一山夕

大部分文都被屏 凹三Vikooo

【切爆】童话之外

#士兵切X王子爆
#ooc和bug预警

*

“Can I go where you go?
Can we always be this close?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《Lover》

——

爆豪是这个国家的王子,他住在华美的城堡里,切岛也住在那城堡里——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侍。

故事的开始没有浪漫的林间偶遇,也没有美妙婉转的歌声,更没有轻快跳跃的翠鸟。

甚至没什么开始。

切岛只是在爆豪身边打杂的,他甚至忘了是从何时爱上爆豪的,只是日复一日地望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金色的身影,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寂静的夜空叹息,好抒发快要溢出的感情。

很快就要打仗了,国家正大规模地征兵,切岛心想,既然无法单独保护一个人,那么就为了他去保护这个他们共同生活的国家吧。

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参军了,他依然能趁着操练的间隙,遥遥望一眼人群簇拥之中的小王子。

后来他们终于有了接触,那天爆豪是来练剑的,兴致昂扬的小王子从守卫的士兵中随便挑了一个和自己对打,而那个人刚好是切岛。切岛有些晕眩地看着眼前自信而又张扬的笑颜,一时也激动起来,他失手划伤了王子的右肩,在王子惊讶的目光和众臣的怒骂中被押了下去。

爆豪却制止了那些人,一边接受包扎一边把切岛拉到了身边。他从小娇生惯养,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让着他,而他本身就聪明,天赋异禀,是在满溢的称赞声中长大的,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红发士兵,没有顾及他的面子,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,将他刺伤了。

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。

切岛就这样引起了爆豪的注意。

并且,在爆豪的要求下成为了陪他练剑的陪练,他像在他梦中渴求奢望的一样,可以日日待在爆豪身边了。

切岛没有想到,他比自己想的还要会哄爆豪开心,他甚至没有刻意做什么——当然他不知道,爆豪只是喜欢看他稍微、有一些频繁的犯蠢罢了。而仆人大臣也将爆豪一天比一天多的笑脸看在眼里,默许了小王子天天将那个红发的陪练带出去。

爆豪常常带他去皇宫后建在小山丘上的马场,他们骑着骏马,驰骋在绿茵上,切岛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骑在白马上的身影,在爆豪突然转头对他扬起笑脸时脑子轰鸣短路。

爆豪说,切岛有点蠢,切岛也只是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,于是爆豪就带着他来到图书馆,自顾自取了书教他,切岛有些昏昏欲睡,但又因爆豪精神亢奋。

他们相伴在对方身边,好像过了很久。他们会执着剑,一起大汗淋漓。他们会隔着人群对着对方笑,即便两人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。

如爆豪所说的,切岛常常犯蠢,而爆豪,或许是出于温柔,出于礼貌,很少开口取笑他,只是对他露出那种扬着眉,眼里好似带了嘲讽的笑容,切岛喜欢看爆豪的笑,好看的眉扬起,弯着像宝石般明亮清澈的红眸。

切岛无法形容自己的喜欢,只是每当这时他心中要保护爆豪的信念会更加坚定。

他只是想守护爆豪而已,正因如此,他从未忘过自己为何参军——大战在即。而爆豪也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和别的强国联姻的工具,而为他挑选王妃的舞会也很快到来了。

切岛没有觉得十分悲伤,现在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了,做人要知足常乐啊,他想。所以他只是微笑着夸爆豪参加舞会的服装真好看,黑色的礼服勾勒出少年的英姿,腰侧的红白玫瑰美丽而又圣洁。

他也受邀参加了那场选妃的舞会,当然他不可能被选,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站在人群中央,光彩照人的爆豪。

那是切岛第一次喝酒,他手执着自己也说不上来品种的酒,抬头饮下,静静看着爆豪在白色的花朵中与其他人交谈,他很清楚地意识到,他或许有一天也能这样看着爆豪,看着他,在婚礼上与其他人接吻,托付终身。

一种无法抑制的心痛涌了上来,他心知这是不对的,他怎么能奢求拥有呢,于是他皱着眉离开了这个灯火辉煌的舞会。

临走前爆豪和他对上了视线,很快爆豪避开人群追上来了。

切岛惶恐地看着爆豪,看着逃离了舞会,和自己一起出现在昏暗的后花园的舞会主角,他想让爆豪赶紧回去,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别扭的挽留。

爆豪绕开层层叠叠的花追了上来,他的表情好像在生气,好像又很悲伤。

说不清楚那到底算不算是爱情的开始,他们在清澈的月光下看见了对方被照亮的脸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开始蔓延,就像盛开在后花园中的昙花那般寂美而悄然无声。

林间投下的月光,就像揉碎了的残星,落在爆豪的瞳里,切岛向他靠近,心想要捞起落在他眸里的星子,夜风吹过,扫涤了意味不明的心绪。

只剩下宁静的,宁静的爱意在蔓延。

他们渐渐向对方靠近,指尖相触,执起爆豪的手时,切岛觉得自己变得,像夜空般无边无际,眼睛和指尖上,好像都栖息着无数的星辰。

舞会橙黄的光沿着风摇曳着吹来,宫殿里人影纷乱错杂,他们像夜的幽灵般游离在静谧的花园中,耳畔轻轻地响着优美的圆舞曲,爆豪伸出手,将手搭在切岛的肩上,而切岛也心有灵犀地环住了爆豪的腰,随着音乐,两人略显笨拙地起舞。

说是起舞,他们却没有固定的舞步,爆豪对女子的舞步只是略知一二,切岛更是一无所知,他们只是随着旋律移着步子,却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,好像只要稍稍放松,就会溺死在这爱意中。

他们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——或许从很久以前就明白了,从爆豪为了那红发的身影彻夜不眠时开始,从切岛在入军时宣誓为了国家献出生命的那一刻开始。

悲伤随着爱一起汹涌而来,这是开始,也是结束。

大战在即。

切岛要为了爆豪献出生命,但,哪怕他还能活着回来,爆豪也要结婚了,和别人结婚了。

切岛明知道这是不对的,却无法停下随着音乐旋转的舞步,晚风轻柔美好,漫过山岗,落在摇曳的白花上,他明知道这份美好是虚幻的,却固执地,想要永远这样跳下去。

他明知道无法徒手摘月。

爆豪看着切岛说,他绝不会让别人随随便便决定自己的婚姻爱情,他还说,如果跟切岛在一起,一定会幸福的。他的后半句,在切岛的耳畔,轻得就像一声叹息。

他搭在爆豪腰侧的手倏地收紧了,紧紧握在那白色的玫瑰上,好像要将那洁白的花瓣拧碎,融在手心。

他们的心悲伤地雀跃着。

他沉默了很久,说,要是我能活着回来,爆豪你一定不要忘了那句话。

爆豪的呼吸顿了一下,对切岛点点头。

可是后来,盟军叛变了,切岛当时完全不知道情况,沙场上只有漫过一切的厮杀声,他一时无法辨别死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队友,还是敌人,当他看到一片片倒下的旗帜时,终于明白了他们被背叛了,被舍弃了。

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盖过了一切,难道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吗?可最终,还是敌不过敌军的人数压制。

被长枪捅穿胸膛,死前的切岛意识到,那天的阳光灿烂。

好想,再看一眼他的笑颜。

爆豪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切岛回来。

童话故事是不会记录王子和士兵未成的爱情的。
所以后来的后来,只有极少数的吟游诗人,会在许多年以后,在异国他乡唱起那段鲜为人知的爱情,诗的最后是这样唱的——

“在阳光灿烂的地方,死亡的河带走了一个留下了一个,独留他唱着爱情的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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